第22章 她病了
“小林子，你快往上爬。”
“翠微姑娘，说了多少遍了，奴才现在叫元茂。”元茂站在木梯上抱怨。
栾宁回到玉衡宫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翠微一脸兴奋的跑向她，“主子，咱们屋顶上有只小猫。”
栾宁愣了一下，“猫？”
“嗯，估计是下不来了，一直叫得不停，小林子正要抓它呢。”
栾宁顺着翠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只玳瑁小猫卧在灰绿的瓦片上，正嗷嗷叫个不停。
就在众人敛容屏气之际，元茂扑过去一下子逮住了它，小奶猫受了惊，开始拼命挣扎，一口咬住了元茂的手，元茂惨叫一声，下意识把它甩了出去，小猫的爪子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栾宁很快做出反应，一个健步冲过去徒手接住了它。
“主子，你没事吧？”翠微急忙跑上前。
“没事，把它带下去吧。”栾宁将浑身颤抖的小脏猫递给了她。
“是。”
“等等，怎得没见惊雀？”栾宁突然来了一句。
“哦，她身子不适，一大早就去太医院拿药了。”翠微低头哄着怀里的小奶猫。
“翠微姑娘也给我摸一下吧。”元茂揣着手贴了过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了两个笑窝。
翠微瞧了他一眼，打趣道，“那可不行，这是主子救下来的猫儿，你若想摸，我须得向主子请示。”
说罢就抱着猫进了屋。
栾宁正躺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蓦地听见一声软软的猫叫。
“这又是哪儿来的猫？”
一只通体黄色的虎斑纹小猫，毛茸茸的长尾巴高高翘着，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绿莹莹的眼睛，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对可爱的猫耳灵活地左右转动，粉嘟嘟的鼻子小小的，嘴边挂着几根乳白色胡须，衬得它软萌极了。
“它就是刚才主子救下来的猫儿。”翠微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舒服的眯着眼，不断发出咕噜的声音。“毛色金黄，背部见虎斑纹，看来真是金不换。”
栾宁表示惊到了。
从玳瑁变成金不换，这也太离谱了吧？
“主子要摸摸它吗？”翠微浅笑吟吟。
“不要。”栾宁无情拒绝。
“喵～”小猫像是听懂了一般，顶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滚滚的脑袋慢慢蹭着她的小手指。
“……”
栾宁决定扭头不再去看它。
“你要养它？”栾宁望向翠微。
翠微明显愣了一下，“主子不是一直很想养一只吗？”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栾宁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小家伙可真可怜，这么快就被遗弃了。”翠微自顾自的念叨。
栾宁一时语塞。
“主子可是找我？”惊雀盈盈一笑走了进来。
栾宁合上话本，语气透着关心，“听翠微说你去了太医院拿药，我有点不放心，医官可瞧出了什么？”
“奴婢夜间总是咳嗽，今个去找医官开了药，原不是什么大事，倒害得主子忧心了。”惊雀面色赧然。
“没事就好，这几日天干气躁，是该多注意休息。”栾宁笑着打趣道，“宫中近来琐事不多，你身体不适，不如就歇上几天。若是把你累倒了，外祖母可要埋怨我了。”
“奴婢怎敢……”惊雀神色有几分慌张。
“翠微，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栾宁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扭头对翠微道。
“你和元茂，元宝他们把惊雀手中的活计分一分，也好让惊雀多休养几日。”栾宁眸中
的笑意未达眼底。
“奴婢知道了。”翠微点点头。
惊雀无可奈何，朝她俯身一拜，“奴婢谢主子体恤。”
背主忘恩的人，她可不敢用。
燕春楼。
“李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席间不知谁开了个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李固安猛灌了一盅酒，苦笑道，“谢兄就别取笑我了。”
“欸，梁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梁家女子却是品貌不俗，尤其是那梁家嫡女，生得那叫一个琼姿花貌，娴静端庄。”
李固安喟然长叹，“谢兄有所不知，家母嫌梁家没落，年前就与梁家闹了一顿。她如今是想让我解了与梁家的聘亲，转头去娶刘尚书的爱女刘如岚。”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那位蓝衣男子神色好奇。
“梁家此女于我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李固安喝得醉醺醺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反倒是……”
“反倒是什么？”蓝衣男子继续追问。
“瞧，吏初醉得连话也说不明白了，贤临兄就别问了。”一男子起身打圆场。
“就是就是，哥几个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来，咱们定要喝个尽兴。”
热血激昂的话，瞬间得到了席上所有人的响应。
二楼厢房处，有一手握纸扇的锦衣少年久久停驻在门前。
“你都听见了？”
少年眉清目秀，瓷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又长又翘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入一道优美的扇形弧度。
“阿齐，李寺丞的醉话岂能当真。”
——
栾宁将吃下去的羊肉羹尽数吐了出来，如今正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
“翠微……”栾宁死咬住唇，黑亮的眼眸中挂着水雾，似要从那浓密的睫毛中滚落下来。
“主子，裴大夫马上就到了。”翠微心急如焚。
裴子学替她诊脉。
“你家主子最近都吃了什么？”
“五柳鱼，糯米排骨，粉蒸肉，炸春卷，凤尾菇炒肉，烙酥皮鸭，饭后喝了一碗翡翠羊肉羹，”翠微低头掰着手指数道。
裴子学沉默了，白皙无暇的脸上显出几分震惊。
“劳烦姑娘看一下皇女的舌苔，可是舌红而苔黄燥？”
翠微掀开罗帐把头伸了进去。
“是的，如裴大夫所言。”
“皇女可觉得脘腹胀痛？”
“嗯。”栾宁虚弱的点点头。
“可觉得头晕恶心乏力？”
“嗯。”
“那就对了。积食生内热，食滞于中，气滞不行，容易导致脾胃虚弱。”裴子学不紧不慢的说。
“另外，积食会导致发热，吃食物都停滞在中焦，积滞时间长了便会化热，热蒸于内，如此便烧起来了。”
“发热？”翠微惊呼。
“所幸并不严重，消了食就好了。”
裴子学在栾宁小臂上扎了几针，又从药箱取来纸笔，“这是在下开的方子，南山楂、大黄、延胡索、甘松、六神曲、仙半夏、莱菔子适量入药，可消食导滞，补脾益胃。”
“恕臣多嘴，过饱伤脾，五皇女日后要注意饮食调理，切勿暴饮暴食，三餐以清淡为主。”裴子学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朗，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多谢裴大人提醒。”栾宁觉得上腹的疼痛有些缓和。
翠微转了转眼珠，似乎想到了什么。
“裴大夫，我家主子总是害梦魇，能否开些安神良方？”
裴子学思索一番，“皇女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的？”
“大概是年前。”栾宁神色恹恹。
“这期间症状可有过减缓？”
栾宁沉默不语。
当然有，除掉陈留之后，她有好大一阵子都没梦魇了。
“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恕在下爱莫能助。”裴子学淡然一笑。
“皇女稍后可派人去药库取药，在下就先告辞了。”裴子学拱手作别。
“奴婢……去送送裴大夫。”翠微眼神躲闪，拿着药方就冲了出去。
“喵～”金不换长长的尾巴绕着身子，卷成一个毛团，以往总是对什么都害怕似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回倒跳上了她的床头。
“叫什么？我这还没死呢。”栾宁朝它翻白眼。
金不换睁着水汪汪的绿瞳，天真可爱的用小短腿蹭了蹭脑袋，见没人陪它玩，一转身又跳了下去。
被猫尾巴打到脸的栾宁，心情差到极点。
可恶，她这是被挑衅了吧？
汀竹院内。
“让我猜猜五皇女为什么会这么晚才送来吧？”
相里洵一身银褐墨竹纹长衫在小榭下对弈独酌，俯仰之间，眉如墨化鬓若刀裁，盈盈笑意自眉间化开。
栾宁嫣然一笑，自顾自将外袍递到他面前。
“殿下跟踪我？”
“碰巧看到而已。”相里洵深褐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栾宁不信。
“我今日被丹阳县主缠上了。”相里洵从棋篓掏出一个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中。
“哦。”栾宁神情漠然。
关她什么事？
相里洵眼底闪过一丝不愉，继续说道，“所以，我看到了你和唐绪风争执，宋侍郎当时也在场。”
“殿下可能搞错了，是那浪荡子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在先，我本着好心这才替宋大人解了围。”栾宁觉得有必要维护一下自己光明伟正的形象。
“嗯？我怎么觉得宋大人是被你二人吓跑了呢。”相里洵小酌了一口。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说我也曾救过殿下，殿下这话当真是寒了我的心。”栾宁假装拭泪。
“抱歉，是我狭隘了。”相里洵一脸温和。
随后丢给她一篓棋子，“五皇女不如陪我下盘棋吧。”
“我不太……”行字还没说出口。
“哦，我差点忘了。五皇女一心想学琴来着。”相里洵扭头朝计业喊。
“计业，快去把琴谱拿来。”
栾宁咽了咽口水，忙拽住他的袖子，“殿下既然想下棋，我自当奉陪到底。”
“五皇女执白先行吧。”
……
半个时辰过去，栾宁看着棋盘上被杀得片甲不留的白棋，气得脸都红了。
叫她陪着下棋，还让她一直输。
相里洵则一脸无辜的样子，“第一局棋，刚开始你下得很顺，可惜走错了一步，只能眼睁睁被我反超。第二局，我已然在让着你了，可是最后盘点盘面，你落后了五目。第三局，你左右开工攻击我的星位，我缩在二线，局势对我很不利，只要你来杀就能赢。可是你疑有诈，最后反倒被我吞了。”
栾宁黑着脸看着他，觉得拳头都硬了。
相里洵突然顿住，表情也变得凝重，“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栾宁抖着嘴唇，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你在发抖。”相里洵眸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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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宁回到玉衡宫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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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宁愣了一下，“猫？”
“嗯，估计是下不来了，一直叫得不停，小林子正要抓它呢。”
栾宁顺着翠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只玳瑁小猫卧在灰绿的瓦片上，正嗷嗷叫个不停。
就在众人敛容屏气之际，元茂扑过去一下子逮住了它，小奶猫受了惊，开始拼命挣扎，一口咬住了元茂的手，元茂惨叫一声，下意识把它甩了出去，小猫的爪子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栾宁很快做出反应，一个健步冲过去徒手接住了它。
“主子，你没事吧？”翠微急忙跑上前。
“没事，把它带下去吧。”栾宁将浑身颤抖的小脏猫递给了她。
“是。”
“等等，怎得没见惊雀？”栾宁突然来了一句。
“哦，她身子不适，一大早就去太医院拿药了。”翠微低头哄着怀里的小奶猫。
“翠微姑娘也给我摸一下吧。”元茂揣着手贴了过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了两个笑窝。
翠微瞧了他一眼，打趣道，“那可不行，这是主子救下来的猫儿，你若想摸，我须得向主子请示。”
说罢就抱着猫进了屋。
栾宁正躺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蓦地听见一声软软的猫叫。
“这又是哪儿来的猫？”
一只通体黄色的虎斑纹小猫，毛茸茸的长尾巴高高翘着，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绿莹莹的眼睛，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对可爱的猫耳灵活地左右转动，粉嘟嘟的鼻子小小的，嘴边挂着几根乳白色胡须，衬得它软萌极了。
“它就是刚才主子救下来的猫儿。”翠微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舒服的眯着眼，不断发出咕噜的声音。“毛色金黄，背部见虎斑纹，看来真是金不换。”
栾宁表示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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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要摸摸它吗？”翠微浅笑吟吟。
“不要。”栾宁无情拒绝。
“喵～”小猫像是听懂了一般，顶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滚滚的脑袋慢慢蹭着她的小手指。
“……”
栾宁决定扭头不再去看它。
“你要养它？”栾宁望向翠微。
翠微明显愣了一下，“主子不是一直很想养一只吗？”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栾宁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小家伙可真可怜，这么快就被遗弃了。”翠微自顾自的念叨。
栾宁一时语塞。
“主子可是找我？”惊雀盈盈一笑走了进来。
栾宁合上话本，语气透着关心，“听翠微说你去了太医院拿药，我有点不放心，医官可瞧出了什么？”
“奴婢夜间总是咳嗽，今个去找医官开了药，原不是什么大事，倒害得主子忧心了。”惊雀面色赧然。
“没事就好，这几日天干气躁，是该多注意休息。”栾宁笑着打趣道，“宫中近来琐事不多，你身体不适，不如就歇上几天。若是把你累倒了，外祖母可要埋怨我了。”
“奴婢怎敢……”惊雀神色有几分慌张。
“翠微，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栾宁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扭头对翠微道。
“你和元茂，元宝他们把惊雀手中的活计分一分，也好让惊雀多休养几日。”栾宁眸中
的笑意未达眼底。
“奴婢知道了。”翠微点点头。
惊雀无可奈何，朝她俯身一拜，“奴婢谢主子体恤。”
背主忘恩的人，她可不敢用。
燕春楼。
“李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席间不知谁开了个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李固安猛灌了一盅酒，苦笑道，“谢兄就别取笑我了。”
“欸，梁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梁家女子却是品貌不俗，尤其是那梁家嫡女，生得那叫一个琼姿花貌，娴静端庄。”
李固安喟然长叹，“谢兄有所不知，家母嫌梁家没落，年前就与梁家闹了一顿。她如今是想让我解了与梁家的聘亲，转头去娶刘尚书的爱女刘如岚。”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那位蓝衣男子神色好奇。
“梁家此女于我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李固安喝得醉醺醺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反倒是……”
“反倒是什么？”蓝衣男子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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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厢房处，有一手握纸扇的锦衣少年久久停驻在门前。
“你都听见了？”
少年眉清目秀，瓷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又长又翘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入一道优美的扇形弧度。
“阿齐，李寺丞的醉话岂能当真。”
——
栾宁将吃下去的羊肉羹尽数吐了出来，如今正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
“翠微……”栾宁死咬住唇，黑亮的眼眸中挂着水雾，似要从那浓密的睫毛中滚落下来。
“主子，裴大夫马上就到了。”翠微心急如焚。
裴子学替她诊脉。
“你家主子最近都吃了什么？”
“五柳鱼，糯米排骨，粉蒸肉，炸春卷，凤尾菇炒肉，烙酥皮鸭，饭后喝了一碗翡翠羊肉羹，”翠微低头掰着手指数道。
裴子学沉默了，白皙无暇的脸上显出几分震惊。
“劳烦姑娘看一下皇女的舌苔，可是舌红而苔黄燥？”
翠微掀开罗帐把头伸了进去。
“是的，如裴大夫所言。”
“皇女可觉得脘腹胀痛？”
“嗯。”栾宁虚弱的点点头。
“可觉得头晕恶心乏力？”
“嗯。”
“那就对了。积食生内热，食滞于中，气滞不行，容易导致脾胃虚弱。”裴子学不紧不慢的说。
“另外，积食会导致发热，吃食物都停滞在中焦，积滞时间长了便会化热，热蒸于内，如此便烧起来了。”
“发热？”翠微惊呼。
“所幸并不严重，消了食就好了。”
裴子学在栾宁小臂上扎了几针，又从药箱取来纸笔，“这是在下开的方子，南山楂、大黄、延胡索、甘松、六神曲、仙半夏、莱菔子适量入药，可消食导滞，补脾益胃。”
“恕臣多嘴，过饱伤脾，五皇女日后要注意饮食调理，切勿暴饮暴食，三餐以清淡为主。”裴子学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朗，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多谢裴大人提醒。”栾宁觉得上腹的疼痛有些缓和。
翠微转了转眼珠，似乎想到了什么。
“裴大夫，我家主子总是害梦魇，能否开些安神良方？”
裴子学思索一番，“皇女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的？”
“大概是年前。”栾宁神色恹恹。
“这期间症状可有过减缓？”
栾宁沉默不语。
当然有，除掉陈留之后，她有好大一阵子都没梦魇了。
“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恕在下爱莫能助。”裴子学淡然一笑。
“皇女稍后可派人去药库取药，在下就先告辞了。”裴子学拱手作别。
“奴婢……去送送裴大夫。”翠微眼神躲闪，拿着药方就冲了出去。
“喵～”金不换长长的尾巴绕着身子，卷成一个毛团，以往总是对什么都害怕似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回倒跳上了她的床头。
“叫什么？我这还没死呢。”栾宁朝它翻白眼。
金不换睁着水汪汪的绿瞳，天真可爱的用小短腿蹭了蹭脑袋，见没人陪它玩，一转身又跳了下去。
被猫尾巴打到脸的栾宁，心情差到极点。
可恶，她这是被挑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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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宁嫣然一笑，自顾自将外袍递到他面前。
“殿下跟踪我？”
“碰巧看到而已。”相里洵深褐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栾宁不信。
“我今日被丹阳县主缠上了。”相里洵从棋篓掏出一个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中。
“哦。”栾宁神情漠然。
关她什么事？
相里洵眼底闪过一丝不愉，继续说道，“所以，我看到了你和唐绪风争执，宋侍郎当时也在场。”
“殿下可能搞错了，是那浪荡子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在先，我本着好心这才替宋大人解了围。”栾宁觉得有必要维护一下自己光明伟正的形象。
“嗯？我怎么觉得宋大人是被你二人吓跑了呢。”相里洵小酌了一口。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说我也曾救过殿下，殿下这话当真是寒了我的心。”栾宁假装拭泪。
“抱歉，是我狭隘了。”相里洵一脸温和。
随后丢给她一篓棋子，“五皇女不如陪我下盘棋吧。”
“我不太……”行字还没说出口。
“哦，我差点忘了。五皇女一心想学琴来着。”相里洵扭头朝计业喊。
“计业，快去把琴谱拿来。”
栾宁咽了咽口水，忙拽住他的袖子，“殿下既然想下棋，我自当奉陪到底。”
“五皇女执白先行吧。”
……
半个时辰过去，栾宁看着棋盘上被杀得片甲不留的白棋，气得脸都红了。
叫她陪着下棋，还让她一直输。
相里洵则一脸无辜的样子，“第一局棋，刚开始你下得很顺，可惜走错了一步，只能眼睁睁被我反超。第二局，我已然在让着你了，可是最后盘点盘面，你落后了五目。第三局，你左右开工攻击我的星位，我缩在二线，局势对我很不利，只要你来杀就能赢。可是你疑有诈，最后反倒被我吞了。”
栾宁黑着脸看着他，觉得拳头都硬了。
相里洵突然顿住，表情也变得凝重，“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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