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告别过去，重新做人
元琢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睡了，不是爷爷，他歪坐去地上，“元朝安！你又吓唬我！”
“我一回家就听说了，你又做错事，被爷爷罚跪，跪到自己知道悔改为止。”
元朝安是姐姐，大自己五岁，大学拿了工商学位就进御膳房管理层做事。
她和弟弟不同，打小就没兴趣在厨房里钻研，爷爷索性在她毕业以后，就让她进了御膳房做做管理。
元朝安适应性极强，管事不到一年，股东都夸元老爷子有一个厉害的孙女。
反正以后御膳房也是要人继承的，元朝安也有这个天赋，爷爷就放心地由她在副总经理的职位多锻炼几年再扶正。
姐弟都有一双蓝色的眼眸，相貌也有七分像，元琢玉跟姐姐的关系很好，几乎有什么都和她说。
“我没错，我说的是实话。爷爷误会我了，元朝安你也怪我的话，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元朝安点了三根香，恭敬地朝祖先排位拜了拜，同弟弟一起跪在软垫上。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定我的罪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晚上回家时还想着，今晚要不要带某个人去看电影。”
“新上的那出大电影？”元琢玉睁大眼睛。
元朝安:“嗯哼，明天休息日，跟你看第一场去不去。”
元琢玉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地颓了回去。
“爷爷要我到他气消了才准我出去，我今晚去不了了。”
元朝安没说话，两姐弟静静地对视了三秒，她率先破功，笑了起来。
“我的傻弟弟。”
“干嘛又说我傻！”元琢玉不满地看她，几秒后他明白过来，“靠！爷爷是不是原谅我了，我能出去了是不是！”
“我刚进门就去找了爷爷，他老人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我说弟弟虽然笨了点蠢了点，但也是个脑子清醒的人，然后爷爷就让你出来。”
元琢玉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谢谢你救我的同时又踩了我一脚，爷爷每次都是最听你的话，对我就又打又骂了。”
“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家里没留你的饭，要不要跟我出去吃。”元朝安用手指撮了撮弟弟的脑袋。
“姐，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哟，不叫我大名了，一听就是有事相求。”
元琢玉:“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他叫魏东，是南粤市人。”
饭馆打烊，魏东帮着一起收拾卫生，拿着一大袋子塑料垃圾走去街尾的垃圾回收站。
算不上夜深人静，但街上其他店铺都关门了，魏东踩着人字拖穿过巷子口。
丢了垃圾后，魏东再次穿过巷子口时却停住了，有人叫他。
他平淡地叫了一声:“文哥。”
平哥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也是魏东以前认识的，也是他们叫住自己。
“东哥。”
被称作文哥的男人就是魏东曾经跟着的大哥，他点燃了一支烟，肩膀上的纹身隐藏在黑暗里。
“东子，你真的从良了？”
“是啊，金盆洗手了，我可能不适合这行，血的教训。”魏东之前没和文哥当面聊过，只用手机发了信息。
住院时，他发了一大串文字过去，文哥只回了很潇洒的四个字。
已阅，批准。
魏东笑了笑说:“我现在改行做厨子了，在我爸店里帮忙，你们都知道地方的。有空就去吃饭，我给你们七折。”
说来也巧了，他现在就站在他当时出事的地方。
文哥弹了弹烟灰，“我当时都以为你……唉算了旧事不提了，当厨子也不错，以后点外卖试试你手艺。”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魏东目送他们越走越远，隐约还能听见其中一个小弟说:“大哥你咋哭了。”
“草，你再大声逼逼！”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大哥，刚才的深沉只是装出来的。
“这个人倒是真性情。”一号在魏东里面若有所思道。
陡然多出了一个声音。
魏东走回店里，“你回来了？”
一号:“抱歉，突然有急事去了其他位面，下午怎么样了。”
“前辈，宿主被人揭穿了，完美无缺的技能卡牌对那个人不起作用。”小九赶紧传输了下午的录像给一号。
一号看完了全过程，语气疑问说:“只有元琢玉免疫了，他是这个世界的bug？”
小九:“前辈，我通知了技术部过来维修。”
一号摇头:“没用的，技术部只能修复我们系统带来的bug，无法修复原生世界本有的bug，来了也没用。”
“以前在其他位面也试过这样的情况，没有多大关系……”一号想起了以前辅助其他宿主的一些经历，只不过bug对宿主是某种很特殊的存在。
小九回说:“那只要以后不撞见bug就没事了，南粤这么大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嗯，可以这么说。”
深夜，魏东从浴室出来，路过魏云升房门口发现他还亮着灯。有些奇怪，平常这个点老魏应该早就睡了，怎么今天还亮着灯。
他转身想回自己房间，没走出两步，魏云生便开门了，没想到儿子刚好路过。
“还没睡？”
“这个点还早。”魏东回答，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要不要进来看看爸爸以前的奖状之类的。”
魏东不明白:“什么？”
魏云生床边摆了一个绿色的铁皮箱子，“都是阿雪以前收拾的，我也很久没看过了，一直摆在柜子底下。”
铁皮箱子不小，看起来有点年代了。魏东看到盒子里面有些泛黄纸片，老魏拍了拍上面薄薄的一层灰，递给儿子。
1990年，芙蓉市厨艺大赛魏云升荣获一等奖。
1991年，全国烹饪大赛亚军。
……
无数张奖状堆叠在一起，足足有一本小词典这么厚。不止是奖状奖章，箱子里还有十余个已经生锈的奖杯，上面都刻着魏云升的名字。
“爸，这些都是……”魏东一张张的看完了这些曾经代表着他爸荣誉的奖项。
魏云生和儿子一起坐在地上，他随手拿起一个奖杯，“我从烹饪中专毕业后，就到一家酒楼工作实习，从水台做起。大酒店的水台不好做，每天我们要接触海鲜，一段时间下来稍不注意手就溃烂了。”
“我在水台做了一整年，终于有机会我调去了外线，没过多久我又调去了炉头。慢慢地我在厨房里的地位到了头锅，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我的师傅说有天赋，他愿意收我为徒。”
“那年我和同伴开始尝试参加一些比赛，在厨师里面慢慢开始有了一些名头，也是那会认识你妈妈，后来我升作了主厨，那年我不到35岁。”
魏云生讲得很慢，有些地方还停顿下来，好像是在找回忆。
“爸，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事？”魏东以为老魏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虽然开了饭馆，但很少见他到后厨炒菜，除了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
不过那次，老爹教他做怎么做糖醋鲤鱼，魏东那会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魏云生:“因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然后我和你妈妈就搬到南粤，决定忘掉过去开启新的生活。然后一晃眼快20年了，你也成年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放弃工作？”魏东追问道。
“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事我忘记了。”魏云升避开这个话题，把昔日的荣耀重新装进箱子里。
如果能让一个人放弃喜欢的工作和生活，那这件事一定不止是有一点不愉快。魏东能感觉到这中间一定非常曲折，可老爹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他也懒得再问下去。
“这个行业的辛苦，可能不是外人能看出来的。如果你想成为大厨，从低做起少说多做，这两点至关重要。”
“行了，你去睡吧，爸爸只是今天突然看到你去参加比赛了有感而发，翻出以前的东西看两眼。”魏云升催促儿子去睡觉。
魏东倒在床上，今天他太累了，脑子里面装满了人和事物。他都想让问一号，能不能帮自己把脑子里的杂草拔一拔。
“宿主，系统是没办法改变智商的。”一号友好地提醒。
“……”
“这只是一个玩笑，认真你就输了。”
一号:“当然，我也是在和你开玩笑。”
嗯？魏东好像听到了什么。
今晚小九怎么不说话，怪安静的。
“他暂时返回了系统母巢，过几天才能回来。”
魏东奇怪道:“它是回去干什么？”
“参加类似你们人类世界的毕业答辩。”
和一号聊着聊着，魏东打了个哈欠，该睡了。他闭上眼睛和自己脑海的系统说:“晚安，一号。”
“晚安，宿主。”
魏东在想明天还要跟谢哥学雕刻，这样的生活，比起他以前，忙碌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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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家就听说了，你又做错事，被爷爷罚跪，跪到自己知道悔改为止。”
元朝安是姐姐，大自己五岁，大学拿了工商学位就进御膳房管理层做事。
她和弟弟不同，打小就没兴趣在厨房里钻研，爷爷索性在她毕业以后，就让她进了御膳房做做管理。
元朝安适应性极强，管事不到一年，股东都夸元老爷子有一个厉害的孙女。
反正以后御膳房也是要人继承的，元朝安也有这个天赋，爷爷就放心地由她在副总经理的职位多锻炼几年再扶正。
姐弟都有一双蓝色的眼眸，相貌也有七分像，元琢玉跟姐姐的关系很好，几乎有什么都和她说。
“我没错，我说的是实话。爷爷误会我了，元朝安你也怪我的话，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元朝安点了三根香，恭敬地朝祖先排位拜了拜，同弟弟一起跪在软垫上。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定我的罪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晚上回家时还想着，今晚要不要带某个人去看电影。”
“新上的那出大电影？”元琢玉睁大眼睛。
元朝安:“嗯哼，明天休息日，跟你看第一场去不去。”
元琢玉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地颓了回去。
“爷爷要我到他气消了才准我出去，我今晚去不了了。”
元朝安没说话，两姐弟静静地对视了三秒，她率先破功，笑了起来。
“我的傻弟弟。”
“干嘛又说我傻！”元琢玉不满地看她，几秒后他明白过来，“靠！爷爷是不是原谅我了，我能出去了是不是！”
“我刚进门就去找了爷爷，他老人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我说弟弟虽然笨了点蠢了点，但也是个脑子清醒的人，然后爷爷就让你出来。”
元琢玉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谢谢你救我的同时又踩了我一脚，爷爷每次都是最听你的话，对我就又打又骂了。”
“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家里没留你的饭，要不要跟我出去吃。”元朝安用手指撮了撮弟弟的脑袋。
“姐，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哟，不叫我大名了，一听就是有事相求。”
元琢玉:“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他叫魏东，是南粤市人。”
饭馆打烊，魏东帮着一起收拾卫生，拿着一大袋子塑料垃圾走去街尾的垃圾回收站。
算不上夜深人静，但街上其他店铺都关门了，魏东踩着人字拖穿过巷子口。
丢了垃圾后，魏东再次穿过巷子口时却停住了，有人叫他。
他平淡地叫了一声:“文哥。”
平哥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也是魏东以前认识的，也是他们叫住自己。
“东哥。”
被称作文哥的男人就是魏东曾经跟着的大哥，他点燃了一支烟，肩膀上的纹身隐藏在黑暗里。
“东子，你真的从良了？”
“是啊，金盆洗手了，我可能不适合这行，血的教训。”魏东之前没和文哥当面聊过，只用手机发了信息。
住院时，他发了一大串文字过去，文哥只回了很潇洒的四个字。
已阅，批准。
魏东笑了笑说:“我现在改行做厨子了，在我爸店里帮忙，你们都知道地方的。有空就去吃饭，我给你们七折。”
说来也巧了，他现在就站在他当时出事的地方。
文哥弹了弹烟灰，“我当时都以为你……唉算了旧事不提了，当厨子也不错，以后点外卖试试你手艺。”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魏东目送他们越走越远，隐约还能听见其中一个小弟说:“大哥你咋哭了。”
“草，你再大声逼逼！”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大哥，刚才的深沉只是装出来的。
“这个人倒是真性情。”一号在魏东里面若有所思道。
陡然多出了一个声音。
魏东走回店里，“你回来了？”
一号:“抱歉，突然有急事去了其他位面，下午怎么样了。”
“前辈，宿主被人揭穿了，完美无缺的技能卡牌对那个人不起作用。”小九赶紧传输了下午的录像给一号。
一号看完了全过程，语气疑问说:“只有元琢玉免疫了，他是这个世界的bug？”
小九:“前辈，我通知了技术部过来维修。”
一号摇头:“没用的，技术部只能修复我们系统带来的bug，无法修复原生世界本有的bug，来了也没用。”
“以前在其他位面也试过这样的情况，没有多大关系……”一号想起了以前辅助其他宿主的一些经历，只不过bug对宿主是某种很特殊的存在。
小九回说:“那只要以后不撞见bug就没事了，南粤这么大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嗯，可以这么说。”
深夜，魏东从浴室出来，路过魏云升房门口发现他还亮着灯。有些奇怪，平常这个点老魏应该早就睡了，怎么今天还亮着灯。
他转身想回自己房间，没走出两步，魏云生便开门了，没想到儿子刚好路过。
“还没睡？”
“这个点还早。”魏东回答，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要不要进来看看爸爸以前的奖状之类的。”
魏东不明白:“什么？”
魏云生床边摆了一个绿色的铁皮箱子，“都是阿雪以前收拾的，我也很久没看过了，一直摆在柜子底下。”
铁皮箱子不小，看起来有点年代了。魏东看到盒子里面有些泛黄纸片，老魏拍了拍上面薄薄的一层灰，递给儿子。
1990年，芙蓉市厨艺大赛魏云升荣获一等奖。
1991年，全国烹饪大赛亚军。
……
无数张奖状堆叠在一起，足足有一本小词典这么厚。不止是奖状奖章，箱子里还有十余个已经生锈的奖杯，上面都刻着魏云升的名字。
“爸，这些都是……”魏东一张张的看完了这些曾经代表着他爸荣誉的奖项。
魏云生和儿子一起坐在地上，他随手拿起一个奖杯，“我从烹饪中专毕业后，就到一家酒楼工作实习，从水台做起。大酒店的水台不好做，每天我们要接触海鲜，一段时间下来稍不注意手就溃烂了。”
“我在水台做了一整年，终于有机会我调去了外线，没过多久我又调去了炉头。慢慢地我在厨房里的地位到了头锅，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我的师傅说有天赋，他愿意收我为徒。”
“那年我和同伴开始尝试参加一些比赛，在厨师里面慢慢开始有了一些名头，也是那会认识你妈妈，后来我升作了主厨，那年我不到35岁。”
魏云生讲得很慢，有些地方还停顿下来，好像是在找回忆。
“爸，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事？”魏东以为老魏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虽然开了饭馆，但很少见他到后厨炒菜，除了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
不过那次，老爹教他做怎么做糖醋鲤鱼，魏东那会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魏云生:“因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然后我和你妈妈就搬到南粤，决定忘掉过去开启新的生活。然后一晃眼快20年了，你也成年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放弃工作？”魏东追问道。
“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事我忘记了。”魏云升避开这个话题，把昔日的荣耀重新装进箱子里。
如果能让一个人放弃喜欢的工作和生活，那这件事一定不止是有一点不愉快。魏东能感觉到这中间一定非常曲折，可老爹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他也懒得再问下去。
“这个行业的辛苦，可能不是外人能看出来的。如果你想成为大厨，从低做起少说多做，这两点至关重要。”
“行了，你去睡吧，爸爸只是今天突然看到你去参加比赛了有感而发，翻出以前的东西看两眼。”魏云升催促儿子去睡觉。
魏东倒在床上，今天他太累了，脑子里面装满了人和事物。他都想让问一号，能不能帮自己把脑子里的杂草拔一拔。
“宿主，系统是没办法改变智商的。”一号友好地提醒。
“……”
“这只是一个玩笑，认真你就输了。”
一号:“当然，我也是在和你开玩笑。”
嗯？魏东好像听到了什么。
今晚小九怎么不说话，怪安静的。
“他暂时返回了系统母巢，过几天才能回来。”
魏东奇怪道:“它是回去干什么？”
“参加类似你们人类世界的毕业答辩。”
和一号聊着聊着，魏东打了个哈欠，该睡了。他闭上眼睛和自己脑海的系统说:“晚安，一号。”
“晚安，宿主。”
魏东在想明天还要跟谢哥学雕刻，这样的生活，比起他以前，忙碌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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