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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查了,权烬已经知道了

  权烬宿醉后的那发型,那表情,藏獒本獒了!

  都不用加特效。

  不过涂宽已经把淡定修炼到一定的神仙境界,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递到面前:“饿了吧,先喝点水,我给你点餐,想吃什么。”

  权烬没理,而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牙刷了,再换了身衣裳,然后准备出门。

  涂宽问:“回老宅?这个时间你回老宅吃午饭还是吃晚饭?”

  下午两点,开车过去再耽搁一下,差不多也就三点了。

  还真不知道过去吃午饭还是吃晚饭。

  权烬依然没理,这个时候他看涂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他步子迈得特别快。

  最后开车的是涂宽,以他之言劝解:“既然是去见老夫人,你这状态狼狈了点?在收拾一下吧,看你脸色大概这趟很重要。”

  三寸不烂之舌都准备好了。

  哪知道权烬想也没想就妥协,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去老宅的路上,权烬一路上嘴巴也没闲着,问了一些昨晚的事,有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从涂宽口中听到的话让权烬勉强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太出格。

  美玲一号人那么多,他好面子,丢脸的事情真发生了他能忍?

  涂宽:“不过……”

  权烬刚缓下来的心情,陡然高升:“什么话是不能一次说清楚的?”

  涂宽:“额,你还是自己看手机吧。”

  他单手撑着方向盘,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了锁扔给后座的人,并贴心的告知他:“点开相册,有两个视频,记得一个一个看,有惊喜。”

  权烬压根没心情看这个不务正业的医生整幺蛾子。

  但手机已经扔了过来,刚好他本能伸手,也接住了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他说看相册?相册里有什么东西??

  昨晚他喝醉以后还干了什么?

  大部分他都记得,比如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撒白纸、祭奠死去的爱情、苏伯迁学狗叫……

  这些都貌似都没什么出格的。

  权烬鬼使神差点开了相册,视频相册的封面看起来有些鬼畜,权烬还没点开,太阳穴就隐隐抽跳了好几下。

  在屏幕暗下来之前,他指腹轻点了一下屏幕。

  视屏开始播放了——

  先来传来的是嘈杂声,夹杂着金属风暴的音乐氛围,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那群狂欢乱舞的人,以及空中飘落的白纸,在红色光晕的折射下看起来,画面有些诡异。

  当场不觉得,这么一看视频,确实。

  权烬仔细看了遍,没看到什么画面,然后,视屏结束了。

  权烬:?

  “你逗我玩儿呢?”

  什么都没看到的权烬,觉得自己被骗了,表情明显不悦。

  认真开车的涂宽回了句:“不是还有第二个视频么,先看了再发表议论,反正又不吃亏上当。”

  他指腹一划,后面确实还有一个视频。

  幽幽的睨了眼内后视镜里涂宽的半张侧脸,被涂宽发现,他解释说:“你先看,看了再下定论,不过你看完之后先别记着删除,我备份了。”

  还备份?

  讹人呢?

  本来没当回事的权烬,突然警惕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视频播放的画面里很安静,没有声音,权烬仔细盯着屏幕里的画面反复看了之后,才确认这是他主卧的那个卫生间。

  他以为是手机的音量很低,所以听不见视频里的声音,于是将音量加大了一半。还是没听到,他继续加音量,直到把音量加满,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就在他怀疑涂宽是把他当傻子糊弄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哭天喊地的,且无比悲怆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顾雪梨……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权烬:?

  这是他的声音?

  他能哭?

  他什么时候哭过!

  这绝对不是他的声音。

  就在权烬很笃定的坚信这不是自己的声音时,喇叭里的声音还没完,视频也还在继续播放。

  [我不好吗?你说,我哪里不好,我都改,好不好?]

  权烬:??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你给我指出来,让我改。如果我不该,你就督促我该,我很听你话的呜呜呜……]

  嗓门越来越大声,说话的人也哭得越来越伤心,再这么哭下去,好似人间也不值得了。

  权烬:!!!

  这貌似……

  [顾……雪……梨……]

  [你这个坏女人,你掏我肺,还掏我心,你折磨我要死不活。]

  [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好点,顾……雪……梨……,别让我做替身行么,我也能好好喜欢你啊,我会对你好的……]

  [我稀罕你,我从来没这么稀罕过一个人。]

  权烬:……

  已经不能用貌似这个词来形容,他可以百分百确信,这就是他的声音。

  他在喝醉了之后,竟然哭得这么伤心,还喊着顾雪梨的名字,还说自己好喜欢她,简直了……

  人间突然不值得了。

  简直社死。

  权烬捂脸,自己都没法看,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哭着喊着要一个女人垂怜,此时的心情真是日了狗!

  没法再听下去,权烬把视频暂停,直接息屏关了手机。

  可是关掉手机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把这视频删了!

  “赶紧的,你重新解锁一下。”他把手机递到前边去。

  涂宽双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要注重安全,有什么事等下车了再说。”

  权烬:“停车!”

  涂宽不慌不忙道:“我刚才就说了,给你看之前我有备份,你删了我还有,正所野火烧不尽,下一句你自然懂的。”

  “……”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权烬并没有强行让涂宽解锁手机,也没非要把相册里的视频删了,他知道就算强行删了也没用。

  酒后吐真言他信。

  这些天郁郁寡欢的心情不就是因为她么?

  整颗心都完全被她左右。

  他内心是承认的,即使嘴上不说,嘴硬而已。

  “你想知道顾雪梨是谁吗?”没了刚才冷涔涔的语气,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权烬随意这么问了句。

  涂宽无心窥探别人的**,不过权烬自己都亲口提起了,他把‘好奇’大大方方展露出来:“你尽管说,我愿闻其详。”

  权烬没有避讳,倒是坦言:“我婚内出轨的对象。”

  涂宽:“……呃……这话你对我说,合适吗?”

  车已经上了高架桥,离权家老宅那边还有四五公里的路程。这个时间段是晌午的高峰期,车流不比下午和早上,堵车不算严重。

  却听权烬那并不在意的语气:“我都已经说了,你问我说这话合不合适?”

  涂宽思考了几秒,几秒后给出一个自认为合适的总结:“那你这算不算渣得明明白白?”

  权烬:“……”

  前方车辆多,涂宽车速开得不快,他接刚才的事件继续讨论:“那你打算休弃正宫,娶这个女人进门?”

  权烬一口否决:“她不配。”

  “那你这确实渣得挺明白的。”

  权烬眸光冷幽幽的:“我是正在走离婚程序,但这个女人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养的玩宠,最近口味腻了,没有女人能束缚我。”

  涂宽笑了笑,一语中的:“就昨晚你那哭着喊着要她垂怜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口味腻了,倒像是栽进去了,还栽得挺深的。”

  顿了顿,还添了一记重锤:“而且束缚得挺紧,我看你也挺乐意。”

  权烬:“……”他不要面子的吗!

  这话太直白了。

  说实话权烬听了心里不舒服。

  他侧目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车流,话里带着三分警告:“看破不说破,不然就滚蛋。”

  涂宽点头:“行,你说,我听着就是。”

  这还差不多。

  不然他说一句,他怼上一句,人都郁闷死了。

  “我会尽快断干净和她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告诉你是需要你帮我打掩护,奶奶那边的耳线神通广大,肯定知道这件事,我回去之后少不了一通问候,到时候奶奶问到你这边的时候,你机灵着点,别给我捅穿了。”权烬说话时,手搭在座椅旁边的真皮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显示着他的心绪不灵。

  涂宽看见了,他没有戳穿。

  只应了声:“知道了。”

  权烬的手机在震动,有电话打进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随手接听电话:“说。”

  电话那边的人报备道:“权少,您让查顾雪梨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她的身份……”

  权烬轻轻敲打着真皮扶手的指尖,停顿下来,开车的涂宽从内后视镜里瞟了一眼。

  “不用再查了。”权烬说,也打断了电话那边要说的话。

  电话那边的人一愣,不是很理解权烬的意思,小心翼翼询问:“权少爷的意思是,不用再查顾雪梨的身份,权少爷已经知道了……?”

  只听权烬用那冷漠的嗓音陆续说: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查了,查到也不用再报备给我。”

  ——“尾款我会让人打给你,另外接单子去吧。”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交代完之后,权烬挂断了电话。

  是之前派去查顾雪梨身份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查到了顾雪梨的身份信息,不过权烬现在不感兴趣(装的)。

  他在努力跟这个女人撇清关系,断干净。

  他已经从徐蔚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对顾雪梨的身份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好奇。

  当然,他不想知道关于她的消息最重要一点,还是因为知道的越多,越不甘心放弃。既然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彻底跟她划清界限,那么这些事他自然就不会去关心了。

  关心则乱。

  ……

  权家老宅。

  权家老宅是个古朴的四合院,在燕京这样的地方四合院不少见,但是以权家在这个地段的四合院,是显赫地位的象征。

  这次余如锦回来的行程并没有弄得很声势浩大,不过权家的人自然都在盯着风声,得知老夫人大驾回府,早早做好了准备迎接。

  所以今日的老宅格外热闹。

  余如锦将顾鸢安置在西厢房。

  家里那几房的人都回来了,除了大房也就是权烬的母亲穆澜夫人,见过顾鸢一面以外,另外几位婶婶还没见过。

  这回听说老夫人将顾鸢一起带回了老宅,一个个像瓜田里的猹一样上蹿下跳,都想见一见顾鸢。

  想见归想见。

  没余如锦的发话,其他人不能来西厢房打扰,几房在老夫人面前都是听话的,哪敢造次?也就歇了心思,中午见不着,今晚的家宴总会见得着吧。

  是了,余如锦过来,就是为了今晚家宴的事情。

  她希望今天顾鸢能随她一起出席今晚权家老宅的家宴,天知道这趟顾鸢带着穗穗跟她一起回燕京,让余如锦有多高兴。

  可是顾鸢拒绝了家宴的出席:“我暂住今晚,明日有行程。”

  顾鸢这趟来燕京,是做好了打算以顾鸢这个身份与权烬见面。

  一路上余如锦信誓旦旦表示,权烬会来机场接她们,顾鸢早有预料,不抱任何期待,最后权烬果然没让她失望,真的没来。

  余如锦问:“鸢鸢你明日还有什么行程?”

  “会友。”

  “……哎。”余如锦叹了声,“虽说还没八抬大轿让众人皆知你正式进权家,但你也是权烬名义上的妻子,更是我认可的孙媳妇。”

  那个‘我’字,代表了权家。

  因为余如锦至今还是权家的一家之主。

  下一任家主会是权烬的父亲权席深,不过还没正式任命,虽说权烬的父亲已经在接管家主的所有事情,但重要事情依旧是余如锦点头说了算。

  这就是规矩。

  在权家那几房里,顾鸢能被老夫人相中认可,这是天大的福气,更是别人球都求不来的福气。

  不过顾鸢有自己的顾虑:“权烬应该不想在家宴上见到我,到时候发生一些难堪的事情不轻易能收场,我认为我还是私底下见一见他就好。”

  这就是她的顾虑。

  重要的家宴上,人必定不会少。

  如果她以顾鸢的身份出现在家宴上,权烬认出她,或许会当众拉走她,或许会直接在家宴上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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