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江辰: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你
眠龙谷。
杜林陨落之地，巨大的龙骨骨架支撑在天地间，而下方是一个隐藏着杜林心脏的山洞。
当初在游戏中为了这玩意跟愚人众打得有来有回，那场面简直像是发现了至宝，非弄到手不可。
结果被阻止之后，旅行者溜了，心脏也没人要了。
mhy：杜林心脏用来干嘛的？我们怎么知道，反正任务结束了。
但，如今来这里的不是愚人众，而是深渊魔物！
伴随着那个声音响起之后，漫天白雪之下浮现出一群黑色身影。
那是一群兽境之狼！
数量多到，江辰看了头皮发麻，八重看了浑身炸毛。
“md，感情蒙德其他地方出现的狼群，不过是诱饵啊！”
身为腐蚀层的大杰作，杜林的存在对深渊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其实力在巅峰状态甚至跟特瓦林打得有来有回。
当然，深渊力量暴动，不排除那些家伙打算研究杜林，然后批量生产。
不过听刚才那个人的意思，他们想要得到杜林，却并非是莱茵多特的授意，这么看来传说中那位无敌的炼金术师，似乎并没有与深渊，至少没有与黑日一族产生联系。
至于当初这位炼金术师的罪行，或许是受到那世界之外力量的影响也说不定。
毕竟杜林最初被制造出来之后也并非是邪恶的毒龙，从腐蚀之剑的资料里看得出来，她甚至像孩童般天真，之所以最后混乱到与特瓦林大战，果然一切的根源还是那导致坎瑞亚覆灭的力量吧。
江辰必须搞清楚这一点，而眼下，似乎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唰！——
江辰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在出现，只见那金色岩枪往下用力一扎，从金色巨狼身体上轰的一声落下。
“给我镇！”
岩枪瞬间变大，宛如支撑天地一般将巨狼的身体狠狠压在地上，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巨狼的嘶吼引起了一群狼崽子们的反扑，这些兽境之狼竟然沿着岩枪爬行朝江辰扑过去，但很快就被一片巨浪给冲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边吓了一跳。
“江辰？”
阿贝多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对江辰很感兴趣，只可惜上次没有太好的机会跟后者接触，毕竟身为蒙德英雄的江辰，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群人围着，而这种情况恰好是阿贝多不喜欢去应付的。
“是你！？”
黑日一族的人显然认识江辰。
其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子里的人沉声道：“你不是在稻妻吗？”
江辰不屑道：“你有病吗？我都在这了，你还问这种问题？”
“你...”
那人气结，他当然知道江辰在这里，但问题是根据情报江辰不应该在这才对。
“大人，怎么办，上面交代过现在还不能跟他接触。”
“但关于黄金的一切我们必须带回去。”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位殿下很可能会察觉到这里，然后过来阻止我们。”
黑日一族的人都像是深渊使徒那般完全遮住了全身，或许这就是诅咒侵蚀的力量，尽管他们还保留着理智，但身体已经腐朽，就像戴因曾经评价深渊使徒‘舌头也被腐朽’一样。
但眼下这些人显然与深渊教团并非一起。
“好了，我讨厌有人小声议论事情，特别是当着我的面。”
江辰淡淡道，“说出你们的目的，这次深渊魔物的暴动是不是你们在背后主导？”
“哼！你以为我们会告诉你吗？”
“我可不会征求你的同意。”
江辰目光一扫，看着不远从深渊裂缝涌出来的兽境之狼，这片狼群已经几乎要占据大半个眠龙谷，就算作为炼金产物是属于最低层的淋溶层，但聚集在一起所产生的腐蚀力量依旧相当可怕。
拜此所赐，整片空间除了白雪冰冷刺骨的寒，还有一股阴暗而不祥的气息。
“打架先开大，早用早cd。”
江辰体内岩元素的力量疯狂凝聚，属于岩之神的权能调动之下，天空突然被一片暗金色的格调笼罩。
岩元素的力量填充在整片空间内，让所有的生灵身体一沉，有种仿佛被大山压在身上无法动弹的感觉。
咔！！！
一声脆响。
那被暗金色覆盖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道碎裂的痕迹，宛如蜘蛛网浮现在众人视野中。
“怎、怎么了！？”
黑日一族的人纷纷抬起头，目光惊愕。
“天，裂开了？”
“这是什么技艺吧？”
“不可能！这种异象唯有神灵才能做到！”
“族里的记录没有关于这一点，难道是神灵亲临？”
咔咔咔咔咔
转瞬之间，只听得哐的
一声炸响。
世界碎裂了！
“——天动万象。”
一阵低沉的长吟之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紧接着从那碎开的空间之内，一颗闪耀着金黄色荧光的巨大陨石轰然落下！
陨石突破了空间的束缚，整片天空因为它闪耀的光芒对比，而显得无比的暗淡。
隆隆隆
空间震荡！
陨石带着一股强大而不可抵挡的气势，砸入在黑狼群中，顷刻间爆发出远比刚才还要恐怖的力量。
整个雪山之地咚的一下仿佛被重锤敲响，霎时间白雪纷飞，山谷之上沉积的积雪化作洪流般滚落下来，形成了一片雪山崩塌的壮观景象！
那些从山顶滑落的积雪，很快被雪山上形成的强大流风吹散，雪花从龙脊雪山一直飞到清泉镇附近，生活在雪山外围区域的人都懵了。
“天塌啦！天塌啦！”
“又发生雪崩了！？”
龙脊山脉上空常年有强风吹拂，太高的地方沉积的雪掉下来，也会时不时形成这种画面，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性爆发，搞得西风骑士团只能下令禁止上山探险，以防发生意外。
此刻，整个眠龙谷内一片寂静。
岩石的力量连空中的白雪仿佛都被石化，等到那漫天雪花落尽之后，深渊裂缝已经消失，而那片黑狼群也都化作了大量的黑色力量消散在空中。
“你...”
黑日一族的人惊呆了。
没了，狼群没了！
那么大一群的，刚才还在这里！
就连阿贝多眼中也闪过浓浓的惊讶之色，他发现江辰的力量，好像比起当初在蒙德城外的时候又强大了很多，刚才那一炸，简直堪比特大号蹦蹦炸弹的威力。
“呼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些。”
江辰还是第一次使用老爷子的大招，以他现在的力量当然没办法给老爷子相提并论，但即便如此也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他看向那几个心存的黑日一族成员，淡淡道：“刚才的问题，考虑好了吗？”
话音刚落，为首的那人往虚空一划，形成一片深渊裂缝。
“走！”
打？
开什么玩笑！
然而他们想逃，江辰又怎么可能允许。
他对深渊之力的掌控可一点都不比这些家伙差，只是还未等他出手，一道黑色之物被阿贝多扔出，落在深渊裂缝所在的区域发生轰鸣炸响。
爆炸似乎产生了某种力量扰乱了地脉，也将那条裂缝摧毁。
黑日一族的人大惊，正准备再行动，洛蒂娅释放出一道水元素之力，化作一条条元素锁链将他们统统禁锢住。
洛蒂娅的动作不可谓不快，黑日一族的人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接下来让江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被禁锢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宛如做了最后的决然，一缕缕黑色力量从他们身上爆发而出。
“黑日，永不落灭！”
轰隆！——
一声炸响。
接着又是一声，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为首那个最强大的人。
“这是一种坎瑞亚的炼金术，他们将毁灭的种子种进了身体里，随时准备牺牲。”
阿贝多平和的声音在江辰耳边响起，“黑土创造生命，亦能埋没生命。”
江辰脸色一黑。
这尼玛，自爆术？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们即使能打赢我，也不可能阻止我。”
最后剩下的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一次他看向了阿贝多。
“你是黄金创造之物，本应该与我们一起，她曾经颠覆了我们的家，最后不知所踪。即使是这样，我们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因为这就是我们选择的路，承担的后果。”
“但是！你不应该，更加没有资格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平静的生活，我们的敌人正在天上看着我们，总有一天当他们发现你的存在，恐怕就连蒙德也要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面对他的疯狂，阿贝多摇摇头：“你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师父交给我的使命，从来不是去与你们反抗什么。”
“愚蠢！简直愚蠢！”
疯狂的野兽终于变得有些激动，即使是面对死亡的威胁都不曾让他失去理智，但现在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安与不甘。
“你跟她一样，都是愚蠢的人！她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曾经共同战斗的同伴，你与她的自私一脉相传！看着吧，当天上的爪牙伸向你，你将无处遁逃，因为到时候就算地狱，也没有你的位置！”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伟大之神’的力量正在慢慢复苏，她的威光将重新笼罩大地，我们的虔诚将唤醒她，带着故国仇恨与愤怒，去颠覆天空上的神座！”
嘶啦
徒然间自他身后泛起了一片涟漪。
在其刚反应过
来的时候，一道力量将其击昏过去。
扑咚
江辰看着从深渊之地走出的身影，神色微微一征。
“空！？”
“江辰，我们又见面了。”
空带着一人出现，后者将黑日族的成员控制在手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后者身体表面那股黑气骤然散去，很显然自爆的力量被他解除了。
看到这一幕，江辰皱眉道：“这家伙是我们的战利品。”
“我知道，但你没办法让他开口，所以交给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空的声音很平静，“江辰，现在，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
“你想说这些家伙与你们不是一边的吗？”
“是的。”
“证据呢？”
江辰心中虽然相信这一点，但他可不能就让这么让空把人带走。
“黑日一族，与深渊教团是分开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一点，但我保证，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因为我始终确信，最后的你会走向这条路。”
“他说的是真的。”
影的声音突然传来，“黑日一族是真正沾染了世外力量的人，而坎瑞亚的其他人中，亦有想要反抗天理的打算，但从坎瑞亚覆灭之后，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
“那片深渊中还藏着很多秘密，不过这些与我们无关，江辰，我们先做好我们的事情。”
影的目的很简单，她不想让江辰在这个节骨眼上卷入深渊的纠纷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她还是江辰，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黑日族，那不如让深渊教团自己去解决，狗咬狗，谁赢了对他们都有利。
“好。”
江辰点点头，“我相信你这一次，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我以后做什么，都不会选择跟你们合作。”
“我知道，或许在我们之中，你才是最有资格去拯救‘她’的人。”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空带着黑日族的人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要打起来呢。”
见到对方离开，八重神子松了口气，“我能感觉到那家伙很厉害，你跟他打的话，不说谁胜谁负，这座雪山大概要没了。”
有些奇怪啊，江辰刚才还是一副暴脾气不爽就干的样子，结果来了个金毛男，说了句话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你认识他？等等...咦？他好像是...”
八重神子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金发萌妹的模样。
江辰摊了摊手：“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哈...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屑狐狸懒得去想那么多，只要江辰没事就行。
说话间，阿贝多也走了过来，不过他对空的出现似乎并不在意，在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带着江辰回到了附近的驻扎的营地——理所当然这里被江辰一发天动万象给覆盖了。
扒开了营地里的积雪，重新生了火，避免因为寒气太重而掉血。
“那些家伙刚才说...你是黄金创造的？黄金炼金术师，是那位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厄中说的吗？”
原本江辰以为那些家伙的目的是杜林，但似乎更多是想拉拢阿贝多。
“我的师父，莱茵多特，确实有‘黄金’之称，但这并非是某个恶名的代言。”
阿贝多解释道，“黄金，是炼金术最后的阶段，代表无价值的事物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或许师父曾经也在追求着这份意义，至于结果...”
或许失败了吧。
阿贝多知道，自他跟在莱茵多特身边之后起，后者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关于寻找意义之事，只是倾尽所能的将炼金术的技巧传授给他。
一直到莱茵多特在世界深处找到了名为‘纳贝里士之心’的圣遗物，才重新开始踏上旅途。
而他被留在这里的目的，被莱茵多特给予了新的、也是至今为止遇到最难的一个课题——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
如果用炼金术的阶段来看，这相当于是让阿贝多踏上最后名为‘黄金’的境界。
而身为原初之人质料的阿贝多，当他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大概就是履行他使命的时候吧。
“你来找到我，是因为最近地脉力量异常的事情吗？深渊魔物大量出现，而创造这些的，正是我的师父。”
“是的。”
江辰没有隐瞒，“另外还有一点，我想来看看这里的树。”
“树？”
阿贝多微微思索，“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一件能够维持稳定地脉力量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寒天之钉带来的毁灭让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就算勉强存活至今，也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作用。”
“它是贯穿世界古树众多分支的一截，曾被神灵赐予经历风霜于此避难的人，他们创造了雪中之国，因为白银之树的存在，这里曾经生机盎然，绿树成荫。”
“但人类的文明，
经历了崛起、繁荣，再到毁灭，毁灭之后归于原点，再经历同样的结局，在七国尚未成立之前，魔神战争尚未开始之前，神明的使者行走于大地，他们将其称之为‘环形的永恒’。”
“这是我师父曾经告诉我的，她对我说，人类的文明、科技、炼金，种种的一切都会对这个世界带来负担，神灵赐予人类以繁荣，可当这份繁荣达到世界无法承担的时候，毁灭也会如期而至。”
“哦？
江辰眼皮一跳。
这玩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因为防止世界承担太多而导致崩坏，所以必须毁灭，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环形永恒’，那么似乎很符合当下提瓦特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雪国的繁荣，据说曾经它的科技力量曾达到很高的水平，而坎瑞亚更是一个炼金术十分昌盛的国度。
如果这两者都是因为某种文明达到了世界无法容忍的程度而招惹了毁灭，似乎就能解释当下的很多事情了。
而七神的存在，相当于天理机构维护这种平衡的‘棋子’，为什么冰之神想要反抗天理？至少单从科技这一点来看，至冬国可以说是整个提瓦特七国第一。
当然，坎瑞亚的覆灭，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被神审判的国家为了反抗神灵，而沾染了世界之外的力量么...
瞟了一眼陷入沉默之中的影，江辰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追求永恒了。
因为天理机构管理提瓦特，所秉承的理念就是‘环形永恒’，崛起、繁荣、毁灭、死灰复燃，不断的重复一个又一个的文明。
那么，为了避免终有一天可能迎来的审判，让整个国度进入永恒，是最好的选择。
“怪不得连老爷子都支持冰之神的计划。”
江辰心里嘀咕一声。
这个世界的真相，似乎一点点的，如同剥茧抽丝般的呈现在他面前。
“你想要知道的事，我只能想到这些，关于地脉力量的事情，很抱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阿贝多平静的看着江辰，“我借助那棵树的力量，让地脉短暂的恢复稳定，就像之前你看到的那样，可以抑制深渊裂缝的出现。”
“其他事情，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了结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与我一样的‘赤色’，但与我比起来，你是更加接近于原初之人的存在。”
“原初之人？我吗？”
“赋予一切死亡于新生的意义。”
阿贝多走到营地旁，一株已经枯死在土地上的草，他伸手一点，枯草化作灰烬，却又在不久之后生长出新的一株草。
这是他师父留下那本大仪秘典中记录的术法，也是黑土之术的理论支撑，这个秘典记录内容分类是个步骤——黑化、白化、黄化、红化。
阿贝多的名字就是白化的翻译‘albedo’。
其中前面三步，演绎了事物从被毁灭分解，到净化再到重组形成新的事物的等价交换过程。
至于第四步，就连阿贝多现在也没弄清楚。
“炼金术真是神奇啊。”
见到这一幕，江辰忍不住感叹。
“炼金术解析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但通往真理的路并非只有这一条。”
阿贝多盯着江辰，沉吟了片刻，“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身上的力量很乱，却又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点上，虽然我很想留下你一起研究我的课题，但我想你应该没这个时间。”
“是的。”
江辰耸耸肩，“我接下来还要去璃月。”
“璃月...那个古国，我与那边飞云商会的少爷倒是认识，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去那里写生，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飞云商会？行秋？”
“那家伙的总是怪怪的，你的画配合他写的真是太糟糕了，简直就是神插画配字典嘛。”
八重神子突然开口了。
江辰：“...”
“这家伙早就认出我来了，就算继续隐藏也没意义。”
“是八重堂的八重小姐吗？”
阿贝多脸上确实没有太多意外。
“你们认识？”
“哼！当然认识，我的八重堂可是有他们合作的出版呢，可惜这家伙的画明明很受欢迎，但内容却不敢恭维，至少稻妻那边是不受欢迎的，你要是换一个合作者，版税或许能提高一倍。”
阿贝多轻轻摇头：“行秋的很有意思，至少‘沉秋拾剑录’我觉得很好，反应差...大概只是不符合大众口味吧。”
看着话题突然有些跑偏，江辰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阿贝多的师父神秘得很，想见到她根本不可能，但同样对方的话可信度很高。
江辰猜测当初那场灾厄中，世界之外的力量侵蚀了世界树，同样也侵蚀了莱茵多特，所以才会导致最后的悲剧发生。
但后来天理对于这份力量进
行了清理，强如莱茵多特那般的存在，利用这个机会摆脱侵蚀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你们聊，我去雪山看看。”
丢下屑狐狸，江辰跨过风雪，来到了忍冬之树所在的位置。
跟阿贝多说的一样，这棵树的力量十分薄弱，但江辰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本质，与自己体内的世界树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样，只不过经历了寒冬与龙血的侵蚀而发生了些许变化。
江辰伸出手，触摸在这棵树上。
霎时间，大量的记忆片段，当初由这棵树见证的历史，那个文明古国从建立到繁荣，再到经历了风霜覆灭的一切，逐渐融入到江辰的脑海中。
强大的文明古国被天空之神赐予了希望，可当他们在面对毁灭之时，祭司曾向祈求，却无法得到回应。
神灵赐予他们生的希望，却又带来毁灭。
这些故事，被记录在古国的石壁上，最后的最后，公主将宝剑‘雪葬的星银’赐予异乡的勇士，寻找新的生机，只可惜直到勇士重回这片土地也没找到希望，他见证了雪国的覆灭，最后将剑留在壁室内独自离开。
“影，这就是你追求永恒的原因吗？”
他开口询问道。
一心净土内，影沉默了良久，她从阿贝多讲到神灵使者传诉‘环形永恒’开始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直到此刻江辰问她。
“神灵并非无所不能，七神之中，每一个踏上神座时，都已经签订了不可违背的契约，所以...”
影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心里充满了忐忑与矛盾。
她知道的事，很多都是江辰想要知道的。
而越是接近真相，影反倒越害怕，因为她很清楚江辰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
江辰想起了钟离曾经说过的那句‘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或许当初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意义，远不止玩家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吧。
“踏上神座么。”
他仰起头，看着这棵古树，看到更上空，穿过那雪色云层的更深处，仿佛同样有一双视线在注视着他。
这一刻江辰心中涌出一股无比渴望的情绪。
他，要踏上神座，然后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
“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你，守护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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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陨落之地，巨大的龙骨骨架支撑在天地间，而下方是一个隐藏着杜林心脏的山洞。
当初在游戏中为了这玩意跟愚人众打得有来有回，那场面简直像是发现了至宝，非弄到手不可。
结果被阻止之后，旅行者溜了，心脏也没人要了。
mhy：杜林心脏用来干嘛的？我们怎么知道，反正任务结束了。
但，如今来这里的不是愚人众，而是深渊魔物！
伴随着那个声音响起之后，漫天白雪之下浮现出一群黑色身影。
那是一群兽境之狼！
数量多到，江辰看了头皮发麻，八重看了浑身炸毛。
“md，感情蒙德其他地方出现的狼群，不过是诱饵啊！”
身为腐蚀层的大杰作，杜林的存在对深渊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其实力在巅峰状态甚至跟特瓦林打得有来有回。
当然，深渊力量暴动，不排除那些家伙打算研究杜林，然后批量生产。
不过听刚才那个人的意思，他们想要得到杜林，却并非是莱茵多特的授意，这么看来传说中那位无敌的炼金术师，似乎并没有与深渊，至少没有与黑日一族产生联系。
至于当初这位炼金术师的罪行，或许是受到那世界之外力量的影响也说不定。
毕竟杜林最初被制造出来之后也并非是邪恶的毒龙，从腐蚀之剑的资料里看得出来，她甚至像孩童般天真，之所以最后混乱到与特瓦林大战，果然一切的根源还是那导致坎瑞亚覆灭的力量吧。
江辰必须搞清楚这一点，而眼下，似乎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唰！——
江辰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在出现，只见那金色岩枪往下用力一扎，从金色巨狼身体上轰的一声落下。
“给我镇！”
岩枪瞬间变大，宛如支撑天地一般将巨狼的身体狠狠压在地上，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巨狼的嘶吼引起了一群狼崽子们的反扑，这些兽境之狼竟然沿着岩枪爬行朝江辰扑过去，但很快就被一片巨浪给冲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边吓了一跳。
“江辰？”
阿贝多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对江辰很感兴趣，只可惜上次没有太好的机会跟后者接触，毕竟身为蒙德英雄的江辰，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群人围着，而这种情况恰好是阿贝多不喜欢去应付的。
“是你！？”
黑日一族的人显然认识江辰。
其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子里的人沉声道：“你不是在稻妻吗？”
江辰不屑道：“你有病吗？我都在这了，你还问这种问题？”
“你...”
那人气结，他当然知道江辰在这里，但问题是根据情报江辰不应该在这才对。
“大人，怎么办，上面交代过现在还不能跟他接触。”
“但关于黄金的一切我们必须带回去。”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位殿下很可能会察觉到这里，然后过来阻止我们。”
黑日一族的人都像是深渊使徒那般完全遮住了全身，或许这就是诅咒侵蚀的力量，尽管他们还保留着理智，但身体已经腐朽，就像戴因曾经评价深渊使徒‘舌头也被腐朽’一样。
但眼下这些人显然与深渊教团并非一起。
“好了，我讨厌有人小声议论事情，特别是当着我的面。”
江辰淡淡道，“说出你们的目的，这次深渊魔物的暴动是不是你们在背后主导？”
“哼！你以为我们会告诉你吗？”
“我可不会征求你的同意。”
江辰目光一扫，看着不远从深渊裂缝涌出来的兽境之狼，这片狼群已经几乎要占据大半个眠龙谷，就算作为炼金产物是属于最低层的淋溶层，但聚集在一起所产生的腐蚀力量依旧相当可怕。
拜此所赐，整片空间除了白雪冰冷刺骨的寒，还有一股阴暗而不祥的气息。
“打架先开大，早用早cd。”
江辰体内岩元素的力量疯狂凝聚，属于岩之神的权能调动之下，天空突然被一片暗金色的格调笼罩。
岩元素的力量填充在整片空间内，让所有的生灵身体一沉，有种仿佛被大山压在身上无法动弹的感觉。
咔！！！
一声脆响。
那被暗金色覆盖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道碎裂的痕迹，宛如蜘蛛网浮现在众人视野中。
“怎、怎么了！？”
黑日一族的人纷纷抬起头，目光惊愕。
“天，裂开了？”
“这是什么技艺吧？”
“不可能！这种异象唯有神灵才能做到！”
“族里的记录没有关于这一点，难道是神灵亲临？”
咔咔咔咔咔
转瞬之间，只听得哐的
一声炸响。
世界碎裂了！
“——天动万象。”
一阵低沉的长吟之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紧接着从那碎开的空间之内，一颗闪耀着金黄色荧光的巨大陨石轰然落下！
陨石突破了空间的束缚，整片天空因为它闪耀的光芒对比，而显得无比的暗淡。
隆隆隆
空间震荡！
陨石带着一股强大而不可抵挡的气势，砸入在黑狼群中，顷刻间爆发出远比刚才还要恐怖的力量。
整个雪山之地咚的一下仿佛被重锤敲响，霎时间白雪纷飞，山谷之上沉积的积雪化作洪流般滚落下来，形成了一片雪山崩塌的壮观景象！
那些从山顶滑落的积雪，很快被雪山上形成的强大流风吹散，雪花从龙脊雪山一直飞到清泉镇附近，生活在雪山外围区域的人都懵了。
“天塌啦！天塌啦！”
“又发生雪崩了！？”
龙脊山脉上空常年有强风吹拂，太高的地方沉积的雪掉下来，也会时不时形成这种画面，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性爆发，搞得西风骑士团只能下令禁止上山探险，以防发生意外。
此刻，整个眠龙谷内一片寂静。
岩石的力量连空中的白雪仿佛都被石化，等到那漫天雪花落尽之后，深渊裂缝已经消失，而那片黑狼群也都化作了大量的黑色力量消散在空中。
“你...”
黑日一族的人惊呆了。
没了，狼群没了！
那么大一群的，刚才还在这里！
就连阿贝多眼中也闪过浓浓的惊讶之色，他发现江辰的力量，好像比起当初在蒙德城外的时候又强大了很多，刚才那一炸，简直堪比特大号蹦蹦炸弹的威力。
“呼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些。”
江辰还是第一次使用老爷子的大招，以他现在的力量当然没办法给老爷子相提并论，但即便如此也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他看向那几个心存的黑日一族成员，淡淡道：“刚才的问题，考虑好了吗？”
话音刚落，为首的那人往虚空一划，形成一片深渊裂缝。
“走！”
打？
开什么玩笑！
然而他们想逃，江辰又怎么可能允许。
他对深渊之力的掌控可一点都不比这些家伙差，只是还未等他出手，一道黑色之物被阿贝多扔出，落在深渊裂缝所在的区域发生轰鸣炸响。
爆炸似乎产生了某种力量扰乱了地脉，也将那条裂缝摧毁。
黑日一族的人大惊，正准备再行动，洛蒂娅释放出一道水元素之力，化作一条条元素锁链将他们统统禁锢住。
洛蒂娅的动作不可谓不快，黑日一族的人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接下来让江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被禁锢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宛如做了最后的决然，一缕缕黑色力量从他们身上爆发而出。
“黑日，永不落灭！”
轰隆！——
一声炸响。
接着又是一声，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为首那个最强大的人。
“这是一种坎瑞亚的炼金术，他们将毁灭的种子种进了身体里，随时准备牺牲。”
阿贝多平和的声音在江辰耳边响起，“黑土创造生命，亦能埋没生命。”
江辰脸色一黑。
这尼玛，自爆术？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们即使能打赢我，也不可能阻止我。”
最后剩下的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一次他看向了阿贝多。
“你是黄金创造之物，本应该与我们一起，她曾经颠覆了我们的家，最后不知所踪。即使是这样，我们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因为这就是我们选择的路，承担的后果。”
“但是！你不应该，更加没有资格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平静的生活，我们的敌人正在天上看着我们，总有一天当他们发现你的存在，恐怕就连蒙德也要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面对他的疯狂，阿贝多摇摇头：“你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师父交给我的使命，从来不是去与你们反抗什么。”
“愚蠢！简直愚蠢！”
疯狂的野兽终于变得有些激动，即使是面对死亡的威胁都不曾让他失去理智，但现在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安与不甘。
“你跟她一样，都是愚蠢的人！她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曾经共同战斗的同伴，你与她的自私一脉相传！看着吧，当天上的爪牙伸向你，你将无处遁逃，因为到时候就算地狱，也没有你的位置！”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伟大之神’的力量正在慢慢复苏，她的威光将重新笼罩大地，我们的虔诚将唤醒她，带着故国仇恨与愤怒，去颠覆天空上的神座！”
嘶啦
徒然间自他身后泛起了一片涟漪。
在其刚反应过
来的时候，一道力量将其击昏过去。
扑咚
江辰看着从深渊之地走出的身影，神色微微一征。
“空！？”
“江辰，我们又见面了。”
空带着一人出现，后者将黑日族的成员控制在手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后者身体表面那股黑气骤然散去，很显然自爆的力量被他解除了。
看到这一幕，江辰皱眉道：“这家伙是我们的战利品。”
“我知道，但你没办法让他开口，所以交给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空的声音很平静，“江辰，现在，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
“你想说这些家伙与你们不是一边的吗？”
“是的。”
“证据呢？”
江辰心中虽然相信这一点，但他可不能就让这么让空把人带走。
“黑日一族，与深渊教团是分开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一点，但我保证，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因为我始终确信，最后的你会走向这条路。”
“他说的是真的。”
影的声音突然传来，“黑日一族是真正沾染了世外力量的人，而坎瑞亚的其他人中，亦有想要反抗天理的打算，但从坎瑞亚覆灭之后，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
“那片深渊中还藏着很多秘密，不过这些与我们无关，江辰，我们先做好我们的事情。”
影的目的很简单，她不想让江辰在这个节骨眼上卷入深渊的纠纷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她还是江辰，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黑日族，那不如让深渊教团自己去解决，狗咬狗，谁赢了对他们都有利。
“好。”
江辰点点头，“我相信你这一次，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我以后做什么，都不会选择跟你们合作。”
“我知道，或许在我们之中，你才是最有资格去拯救‘她’的人。”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空带着黑日族的人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要打起来呢。”
见到对方离开，八重神子松了口气，“我能感觉到那家伙很厉害，你跟他打的话，不说谁胜谁负，这座雪山大概要没了。”
有些奇怪啊，江辰刚才还是一副暴脾气不爽就干的样子，结果来了个金毛男，说了句话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你认识他？等等...咦？他好像是...”
八重神子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金发萌妹的模样。
江辰摊了摊手：“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哈...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屑狐狸懒得去想那么多，只要江辰没事就行。
说话间，阿贝多也走了过来，不过他对空的出现似乎并不在意，在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带着江辰回到了附近的驻扎的营地——理所当然这里被江辰一发天动万象给覆盖了。
扒开了营地里的积雪，重新生了火，避免因为寒气太重而掉血。
“那些家伙刚才说...你是黄金创造的？黄金炼金术师，是那位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厄中说的吗？”
原本江辰以为那些家伙的目的是杜林，但似乎更多是想拉拢阿贝多。
“我的师父，莱茵多特，确实有‘黄金’之称，但这并非是某个恶名的代言。”
阿贝多解释道，“黄金，是炼金术最后的阶段，代表无价值的事物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或许师父曾经也在追求着这份意义，至于结果...”
或许失败了吧。
阿贝多知道，自他跟在莱茵多特身边之后起，后者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关于寻找意义之事，只是倾尽所能的将炼金术的技巧传授给他。
一直到莱茵多特在世界深处找到了名为‘纳贝里士之心’的圣遗物，才重新开始踏上旅途。
而他被留在这里的目的，被莱茵多特给予了新的、也是至今为止遇到最难的一个课题——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
如果用炼金术的阶段来看，这相当于是让阿贝多踏上最后名为‘黄金’的境界。
而身为原初之人质料的阿贝多，当他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大概就是履行他使命的时候吧。
“你来找到我，是因为最近地脉力量异常的事情吗？深渊魔物大量出现，而创造这些的，正是我的师父。”
“是的。”
江辰没有隐瞒，“另外还有一点，我想来看看这里的树。”
“树？”
阿贝多微微思索，“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一件能够维持稳定地脉力量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寒天之钉带来的毁灭让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就算勉强存活至今，也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作用。”
“它是贯穿世界古树众多分支的一截，曾被神灵赐予经历风霜于此避难的人，他们创造了雪中之国，因为白银之树的存在，这里曾经生机盎然，绿树成荫。”
“但人类的文明，
经历了崛起、繁荣，再到毁灭，毁灭之后归于原点，再经历同样的结局，在七国尚未成立之前，魔神战争尚未开始之前，神明的使者行走于大地，他们将其称之为‘环形的永恒’。”
“这是我师父曾经告诉我的，她对我说，人类的文明、科技、炼金，种种的一切都会对这个世界带来负担，神灵赐予人类以繁荣，可当这份繁荣达到世界无法承担的时候，毁灭也会如期而至。”
“哦？
江辰眼皮一跳。
这玩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因为防止世界承担太多而导致崩坏，所以必须毁灭，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环形永恒’，那么似乎很符合当下提瓦特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雪国的繁荣，据说曾经它的科技力量曾达到很高的水平，而坎瑞亚更是一个炼金术十分昌盛的国度。
如果这两者都是因为某种文明达到了世界无法容忍的程度而招惹了毁灭，似乎就能解释当下的很多事情了。
而七神的存在，相当于天理机构维护这种平衡的‘棋子’，为什么冰之神想要反抗天理？至少单从科技这一点来看，至冬国可以说是整个提瓦特七国第一。
当然，坎瑞亚的覆灭，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被神审判的国家为了反抗神灵，而沾染了世界之外的力量么...
瞟了一眼陷入沉默之中的影，江辰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追求永恒了。
因为天理机构管理提瓦特，所秉承的理念就是‘环形永恒’，崛起、繁荣、毁灭、死灰复燃，不断的重复一个又一个的文明。
那么，为了避免终有一天可能迎来的审判，让整个国度进入永恒，是最好的选择。
“怪不得连老爷子都支持冰之神的计划。”
江辰心里嘀咕一声。
这个世界的真相，似乎一点点的，如同剥茧抽丝般的呈现在他面前。
“你想要知道的事，我只能想到这些，关于地脉力量的事情，很抱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阿贝多平静的看着江辰，“我借助那棵树的力量，让地脉短暂的恢复稳定，就像之前你看到的那样，可以抑制深渊裂缝的出现。”
“其他事情，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了结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与我一样的‘赤色’，但与我比起来，你是更加接近于原初之人的存在。”
“原初之人？我吗？”
“赋予一切死亡于新生的意义。”
阿贝多走到营地旁，一株已经枯死在土地上的草，他伸手一点，枯草化作灰烬，却又在不久之后生长出新的一株草。
这是他师父留下那本大仪秘典中记录的术法，也是黑土之术的理论支撑，这个秘典记录内容分类是个步骤——黑化、白化、黄化、红化。
阿贝多的名字就是白化的翻译‘albedo’。
其中前面三步，演绎了事物从被毁灭分解，到净化再到重组形成新的事物的等价交换过程。
至于第四步，就连阿贝多现在也没弄清楚。
“炼金术真是神奇啊。”
见到这一幕，江辰忍不住感叹。
“炼金术解析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但通往真理的路并非只有这一条。”
阿贝多盯着江辰，沉吟了片刻，“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身上的力量很乱，却又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点上，虽然我很想留下你一起研究我的课题，但我想你应该没这个时间。”
“是的。”
江辰耸耸肩，“我接下来还要去璃月。”
“璃月...那个古国，我与那边飞云商会的少爷倒是认识，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去那里写生，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飞云商会？行秋？”
“那家伙的总是怪怪的，你的画配合他写的真是太糟糕了，简直就是神插画配字典嘛。”
八重神子突然开口了。
江辰：“...”
“这家伙早就认出我来了，就算继续隐藏也没意义。”
“是八重堂的八重小姐吗？”
阿贝多脸上确实没有太多意外。
“你们认识？”
“哼！当然认识，我的八重堂可是有他们合作的出版呢，可惜这家伙的画明明很受欢迎，但内容却不敢恭维，至少稻妻那边是不受欢迎的，你要是换一个合作者，版税或许能提高一倍。”
阿贝多轻轻摇头：“行秋的很有意思，至少‘沉秋拾剑录’我觉得很好，反应差...大概只是不符合大众口味吧。”
看着话题突然有些跑偏，江辰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阿贝多的师父神秘得很，想见到她根本不可能，但同样对方的话可信度很高。
江辰猜测当初那场灾厄中，世界之外的力量侵蚀了世界树，同样也侵蚀了莱茵多特，所以才会导致最后的悲剧发生。
但后来天理对于这份力量进
行了清理，强如莱茵多特那般的存在，利用这个机会摆脱侵蚀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你们聊，我去雪山看看。”
丢下屑狐狸，江辰跨过风雪，来到了忍冬之树所在的位置。
跟阿贝多说的一样，这棵树的力量十分薄弱，但江辰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本质，与自己体内的世界树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样，只不过经历了寒冬与龙血的侵蚀而发生了些许变化。
江辰伸出手，触摸在这棵树上。
霎时间，大量的记忆片段，当初由这棵树见证的历史，那个文明古国从建立到繁荣，再到经历了风霜覆灭的一切，逐渐融入到江辰的脑海中。
强大的文明古国被天空之神赐予了希望，可当他们在面对毁灭之时，祭司曾向祈求，却无法得到回应。
神灵赐予他们生的希望，却又带来毁灭。
这些故事，被记录在古国的石壁上，最后的最后，公主将宝剑‘雪葬的星银’赐予异乡的勇士，寻找新的生机，只可惜直到勇士重回这片土地也没找到希望，他见证了雪国的覆灭，最后将剑留在壁室内独自离开。
“影，这就是你追求永恒的原因吗？”
他开口询问道。
一心净土内，影沉默了良久，她从阿贝多讲到神灵使者传诉‘环形永恒’开始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直到此刻江辰问她。
“神灵并非无所不能，七神之中，每一个踏上神座时，都已经签订了不可违背的契约，所以...”
影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心里充满了忐忑与矛盾。
她知道的事，很多都是江辰想要知道的。
而越是接近真相，影反倒越害怕，因为她很清楚江辰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
江辰想起了钟离曾经说过的那句‘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或许当初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意义，远不止玩家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吧。
“踏上神座么。”
他仰起头，看着这棵古树，看到更上空，穿过那雪色云层的更深处，仿佛同样有一双视线在注视着他。
这一刻江辰心中涌出一股无比渴望的情绪。
他，要踏上神座，然后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
“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你，守护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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