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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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俩人是留在阮翎这边住的。
阮之南跟江枝北坐在卧室沙发上,吃着零食准备看个电影。
她在那儿翻找网络电视的片子的时候，江枝北靠在沙发上,转过头来,拿了个薯片放嘴里：“我以为你会找我商量呢。”
阮之南：“啊？”
江枝北：“怀孕的事儿。你不害怕吗？”
阮之南半天才点了点头：“害怕。不过觉得，说给你……大概你又要替我担心了。”
江枝北倚着沙发：“不过我生你也挺早的。比你现在还年轻的时候，当时也是意外，然后着急忙慌办婚礼,你爸封了个什么戛纳的年轻影帝，第二年就因为片子被禁而没了工作。那时候我也挺愁的。”
阮之南很少听江枝北提起他们俩年轻时候的事儿。一般都是阮翎陶醉在自己年轻美貌里的时候,顺带提几句当年他俩的青春往事。
她忍不住靠过来,问道：“那你干嘛跟他结婚，是不是因为外公外婆说你了,还是你没办法啊。你不当时也在当警察嘛……”这么想来,俩人的境遇还是像的。
江枝北笑了：“其一是我当时好喜欢他，所以觉得不论早晚一定要生个小孩。其二是我们也商议过了，他当时根本没戏可接，你爷爷奶奶那时候也在，就能好好照顾你。其三就是……对我来说，我想奋斗的事业是一辈子的事儿,早点有你,我不用等到三十多岁精力都下降的时候再处理家庭的事情,反而可以在结婚后扑在工作上。或许你已经没了小时候的记忆,但到你四五岁之前,我带你的时间确实很少。”
阮之南：“啊……但我不记得了。可能小时候莫名其妙就很亲我爸，但估计是跟他在一起时间比较多。但大了，他再次大红大紫之后，你带我又多些了。”
江枝北：“嗯，不过那时候我事业已经稳定了，你也不需要天天有人陪了，我陪你的时候还是挺省心的。”
阮之南倚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唔……如果星星说他能不用我在家照顾小孩，我等之后只要工作和陪小孩玩，我倒是没异议。确实像你所说，我现在才二十七八，就算破案有功，我也没到真的升职的阶段。等三十多岁，可能就有机会去派遣做国际刑警，或者是做实验室领导，到时候再生孩子就麻烦了……哇，好难啊……做女人好难……”
江枝北笑起来：“跟男女到也没太大关系，做人就很难。傅从夜也没那么闲，要照料小孩，就算不用亲力亲为，但肯定要消耗心思精力，到时候可能你在家待几个月就上班去了，他就要头疼了。但我觉得还是要商量，有个分工，特殊阶段谁多分担一点也无所谓，你可以说等小孩再大一些，你再来带孩子啊之类的。不过估计等到小孩上初中高中，估计又要傅从夜监督一下学习了吧，毕竟家教肯定没有亲爹有用啊。”
阮之南急了：“上初中高中？！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哎呀哎呀别说这么远！想想都头疼！”
江枝北抱着抱枕，笑的歪倒在沙发上：“也很快啦！想以前，我跟你爸穷的时候，俩人出去约会都不敢随便去高档的店，就在后海栏杆旁边，我俩捧着酸奶一坐就是一下午，干聊天，我也觉得挺快乐的。”
阮之南：“你也挺肤浅的。他那时候既没钱也没本事呢，你就看上那张脸了。”
江枝北笑了起来：“他也总这么说，但有时候就很玄妙的。哎，以前总觉得他就是个小天使，现在就是个老扑棱蛾子了。哈哈哈哈我当他面也这么说，他说我以前冷淡要强的就跟把剑似的，现在也成水果刀了。”
阮之南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儿。
她忍不住想起来傅从夜的眼神……
他有时候心里有很多希冀，却不愿意给她造成压力，所以才没说出口吗。
阮之南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决定下楼去倒杯水喝。
她穿着拖鞋走下楼梯，一路没开灯，只借着外头的月色，还没走到冰箱前头，就看到亭子里有个人。
烟雾缭绕的一个人。
阮之南端着两杯柠檬水，走进花园里：“你这烟抽得我还以为是你自焚了呢。”
傅从夜一惊，连忙掐了，盖上烟灰缸，转过头来。
阮之南要把水递给他，他赶紧先拽着她离开这亭子，还捂住了她口鼻：“别吸。”
阮之南瓮声瓮气的在他手掌里说：“哎不要紧。你一年都吸不了两次。”
傅从夜一脸歉意：“那也不行，你知道孕妇吸二手烟危害多大，走走走，离远点。”
阮之南不乐意：“别叫我孕妇。听着奇怪。”
傅从夜拽着她，坐在游泳池附近的吧台那里，才松口气。
阮之南：“你怎么也不睡啊。”
傅从夜：“睡不着。”
阮之南：“是因为我爸训你了么！我爸说什么了，他要是说了重话你就跟我讲，我回头怼他！”
傅从夜笑：“没有没有，你倒是护短。我就只是在琢磨这个事儿。也在考虑办婚礼的事儿。”
阮之南：“……其实我也是在琢磨，所以睡不着的。”
傅从夜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琢磨到这个点都睡不着，也真的难得了。”
阮之南：“我在想……还是把小孩生下来吧。反正又不是没钱养。而且，你其实很喜欢小孩吧。”
傅从夜连内心惊喜都压着劲儿，还是冷静道：“你没那么喜欢，不是么。而且我没催你，还有点时间，你要考虑一下，不过……流产也很可怕的，不论是生孩子还是打掉，我都不想让你经历。这玩意儿要是能啪一下就蹦出来就好了。”
阮之南让他的说法逗笑了：“你这死脑筋还会胡说八道了。我也不是不喜欢，但我就想通了，觉得不害怕了。但我不会放掉工作，所以……”
傅从夜有点激动起来：“我带！我陪——都可以。真的都可以。”
阮之南苦恼：“嗯……不过如果真的要把小孩生下来。是不是婚礼就要赶紧办了。否则……我可不想一看就是未婚怀孕的模样穿婚纱！”
在两个月之内办婚礼，而且还照着阮翎的意思大半——真是个让人头秃的难题。
几家承接过各种明星富豪婚礼的知名公司，都被阮翎刁难的辞职率大涨，但最后，在阮之南忙着新案子，傅从夜忙着谈欧洲电商市场的时候，婚礼就像是跟他俩没关系似的突然通知。
不过幸好婚纱礼服之类的两个月前就定下来了，阮之南除此之外对自己的婚礼一无所知，一直到飞到法国的前一天，还在堆着一堆混在煤渣里的骨渣做死者身份鉴定。
在法国办，就是因为阮翎在法国熟人最多。婚礼地点选在科西嘉岛的一处看起来逼格高但其实有点偏僻的城堡里。那城堡拍过几部电影和mv，其中还有一部在国内挺有名起的爱情电影，在那儿拍过，片方是怀北娱乐，所以谈起来很容易，相比人家结婚在左侧城堡都要付上万英镑的场地费，阮之南在这儿的主堡办婚礼，都基本没花什么场地钱。
阮之南自嘲这地儿偏的跟在通州办婚礼似的，其实也没说错。
对别人来说是一场高大上的婚礼，但对于从上初中开始就动不动去科西嘉岛陪阮翎度假办事的阮之南来说，去法国还不如河南来的新鲜。
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受折磨。
傅从夜也觉得不新鲜。
俩人考上大学之后，江枝北就挺把他当自家人的，没少带着他也来法国度假，他和她逛遍了本来就不怎么发达的岛上，后来几次去都是在科嘉西打几天游戏，再坐船去别的地方玩。
于是到婚礼之前的几天，阮之南和傅从夜除了来来回回有人试妆过流程等等，需要他俩当个工具人，其他时候，俩人就窝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当氪金玩家。
婚礼办下来，俩人基本上是废了。
感想基本只剩下：疲惫，假笑，现编客套话。
喝酒，祝词，念稿讲笑话。
一点感动都被阮翎强行要求播放成长轨迹的片子给尴尬没了。
半分幸福都被拖来拖去跟各路不认识的娱乐圈或者商界大哥打招呼给消耗殆尽。
这俩人愈发觉得，在这场婚礼里最不重要的就是他俩。
阮之南被折腾到换了第四套衣服，俩人坐在中间的桌子上疯狂假笑喝酒，后来发现其实这场婚礼是阮翎和方笙、傅鹭的主场，来的阵容再强大也是看着他们的面子来的，傅从夜不愿意请太多商业合作伙伴来，阮之南那边的同事也抽不出时间，他们只请了一大堆高中大学同学，但其实根本没机会跟同学好好说话。
到后半段，阮之南和傅从夜跑了。
他们是主犯，但也有一大堆从犯。
比如开车的鲁淡，比如掩护的付锴和徐竟甜，比如说着法语劝退跟过来的摄影师的许歆双。
阮之南拎着本来应该婚礼压轴用的宝蓝色的星辰长裙，脱掉高跟鞋，踩着一双匡威，脚后跟还在鞋外头，一路从城堡后头跑向停车场，傅从夜给她拎着裙摆，付锴和许歆双给她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的鲁淡戴着墨镜打扮得像个黑手党杀手，许歆双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然后就有两三个阮翎雇过来的法国婚礼摄影师，发现了逃跑的新娘和新郎，追出来拍，阮之南有点惊慌的回过头，脚登上车的一瞬间，就被他们拍了下来。
后续就是他们一群人开车出去，穿着礼服在无数人目光下，在阿雅克肖港口旁的披萨店里胡吃海塞。
而她逃跑时候的照片，也到了阮翎手里。
国内社交网络开始传出“元令羽女儿结婚”的消息之后，不少媒体都发出了一些比较正式的甜蜜的他们俩在婚礼上入场或者交换戒指的照片。
各种消息爆炸，各路人马艳羡的时候，阮翎却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这张逃跑新娘的照片。
配文是“婚礼无聊，小两口结婚到一半逃出去吃披萨也就算了，还不给老父亲带几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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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新两个短小的章节。一个是婚礼的结尾，一个是父母爱情的开头。
大概下周三之前就把番外也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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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俩人是留在阮翎这边住的。
阮之南跟江枝北坐在卧室沙发上,吃着零食准备看个电影。
她在那儿翻找网络电视的片子的时候，江枝北靠在沙发上,转过头来,拿了个薯片放嘴里：“我以为你会找我商量呢。”
阮之南：“啊？”
江枝北：“怀孕的事儿。你不害怕吗？”
阮之南半天才点了点头：“害怕。不过觉得，说给你……大概你又要替我担心了。”
江枝北倚着沙发：“不过我生你也挺早的。比你现在还年轻的时候，当时也是意外，然后着急忙慌办婚礼,你爸封了个什么戛纳的年轻影帝，第二年就因为片子被禁而没了工作。那时候我也挺愁的。”
阮之南很少听江枝北提起他们俩年轻时候的事儿。一般都是阮翎陶醉在自己年轻美貌里的时候,顺带提几句当年他俩的青春往事。
她忍不住靠过来,问道：“那你干嘛跟他结婚，是不是因为外公外婆说你了,还是你没办法啊。你不当时也在当警察嘛……”这么想来,俩人的境遇还是像的。
江枝北笑了：“其一是我当时好喜欢他，所以觉得不论早晚一定要生个小孩。其二是我们也商议过了，他当时根本没戏可接，你爷爷奶奶那时候也在，就能好好照顾你。其三就是……对我来说，我想奋斗的事业是一辈子的事儿,早点有你,我不用等到三十多岁精力都下降的时候再处理家庭的事情,反而可以在结婚后扑在工作上。或许你已经没了小时候的记忆,但到你四五岁之前,我带你的时间确实很少。”
阮之南：“啊……但我不记得了。可能小时候莫名其妙就很亲我爸，但估计是跟他在一起时间比较多。但大了，他再次大红大紫之后，你带我又多些了。”
江枝北：“嗯，不过那时候我事业已经稳定了，你也不需要天天有人陪了，我陪你的时候还是挺省心的。”
阮之南倚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唔……如果星星说他能不用我在家照顾小孩，我等之后只要工作和陪小孩玩，我倒是没异议。确实像你所说，我现在才二十七八，就算破案有功，我也没到真的升职的阶段。等三十多岁，可能就有机会去派遣做国际刑警，或者是做实验室领导，到时候再生孩子就麻烦了……哇，好难啊……做女人好难……”
江枝北笑起来：“跟男女到也没太大关系，做人就很难。傅从夜也没那么闲，要照料小孩，就算不用亲力亲为，但肯定要消耗心思精力，到时候可能你在家待几个月就上班去了，他就要头疼了。但我觉得还是要商量，有个分工，特殊阶段谁多分担一点也无所谓，你可以说等小孩再大一些，你再来带孩子啊之类的。不过估计等到小孩上初中高中，估计又要傅从夜监督一下学习了吧，毕竟家教肯定没有亲爹有用啊。”
阮之南急了：“上初中高中？！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哎呀哎呀别说这么远！想想都头疼！”
江枝北抱着抱枕，笑的歪倒在沙发上：“也很快啦！想以前，我跟你爸穷的时候，俩人出去约会都不敢随便去高档的店，就在后海栏杆旁边，我俩捧着酸奶一坐就是一下午，干聊天，我也觉得挺快乐的。”
阮之南：“你也挺肤浅的。他那时候既没钱也没本事呢，你就看上那张脸了。”
江枝北笑了起来：“他也总这么说，但有时候就很玄妙的。哎，以前总觉得他就是个小天使，现在就是个老扑棱蛾子了。哈哈哈哈我当他面也这么说，他说我以前冷淡要强的就跟把剑似的，现在也成水果刀了。”
阮之南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儿。
她忍不住想起来傅从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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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端着两杯柠檬水，走进花园里：“你这烟抽得我还以为是你自焚了呢。”
傅从夜一惊，连忙掐了，盖上烟灰缸，转过头来。
阮之南要把水递给他，他赶紧先拽着她离开这亭子，还捂住了她口鼻：“别吸。”
阮之南瓮声瓮气的在他手掌里说：“哎不要紧。你一年都吸不了两次。”
傅从夜一脸歉意：“那也不行，你知道孕妇吸二手烟危害多大，走走走，离远点。”
阮之南不乐意：“别叫我孕妇。听着奇怪。”
傅从夜拽着她，坐在游泳池附近的吧台那里，才松口气。
阮之南：“你怎么也不睡啊。”
傅从夜：“睡不着。”
阮之南：“是因为我爸训你了么！我爸说什么了，他要是说了重话你就跟我讲，我回头怼他！”
傅从夜笑：“没有没有，你倒是护短。我就只是在琢磨这个事儿。也在考虑办婚礼的事儿。”
阮之南：“……其实我也是在琢磨，所以睡不着的。”
傅从夜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琢磨到这个点都睡不着，也真的难得了。”
阮之南：“我在想……还是把小孩生下来吧。反正又不是没钱养。而且，你其实很喜欢小孩吧。”
傅从夜连内心惊喜都压着劲儿，还是冷静道：“你没那么喜欢，不是么。而且我没催你，还有点时间，你要考虑一下，不过……流产也很可怕的，不论是生孩子还是打掉，我都不想让你经历。这玩意儿要是能啪一下就蹦出来就好了。”
阮之南让他的说法逗笑了：“你这死脑筋还会胡说八道了。我也不是不喜欢，但我就想通了，觉得不害怕了。但我不会放掉工作，所以……”
傅从夜有点激动起来：“我带！我陪——都可以。真的都可以。”
阮之南苦恼：“嗯……不过如果真的要把小孩生下来。是不是婚礼就要赶紧办了。否则……我可不想一看就是未婚怀孕的模样穿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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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婚纱礼服之类的两个月前就定下来了，阮之南除此之外对自己的婚礼一无所知，一直到飞到法国的前一天，还在堆着一堆混在煤渣里的骨渣做死者身份鉴定。
在法国办，就是因为阮翎在法国熟人最多。婚礼地点选在科西嘉岛的一处看起来逼格高但其实有点偏僻的城堡里。那城堡拍过几部电影和mv，其中还有一部在国内挺有名起的爱情电影，在那儿拍过，片方是怀北娱乐，所以谈起来很容易，相比人家结婚在左侧城堡都要付上万英镑的场地费，阮之南在这儿的主堡办婚礼，都基本没花什么场地钱。
阮之南自嘲这地儿偏的跟在通州办婚礼似的，其实也没说错。
对别人来说是一场高大上的婚礼，但对于从上初中开始就动不动去科西嘉岛陪阮翎度假办事的阮之南来说，去法国还不如河南来的新鲜。
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受折磨。
傅从夜也觉得不新鲜。
俩人考上大学之后，江枝北就挺把他当自家人的，没少带着他也来法国度假，他和她逛遍了本来就不怎么发达的岛上，后来几次去都是在科嘉西打几天游戏，再坐船去别的地方玩。
于是到婚礼之前的几天，阮之南和傅从夜除了来来回回有人试妆过流程等等，需要他俩当个工具人，其他时候，俩人就窝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当氪金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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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幸福都被拖来拖去跟各路不认识的娱乐圈或者商界大哥打招呼给消耗殆尽。
这俩人愈发觉得，在这场婚礼里最不重要的就是他俩。
阮之南被折腾到换了第四套衣服，俩人坐在中间的桌子上疯狂假笑喝酒，后来发现其实这场婚礼是阮翎和方笙、傅鹭的主场，来的阵容再强大也是看着他们的面子来的，傅从夜不愿意请太多商业合作伙伴来，阮之南那边的同事也抽不出时间，他们只请了一大堆高中大学同学，但其实根本没机会跟同学好好说话。
到后半段，阮之南和傅从夜跑了。
他们是主犯，但也有一大堆从犯。
比如开车的鲁淡，比如掩护的付锴和徐竟甜，比如说着法语劝退跟过来的摄影师的许歆双。
阮之南拎着本来应该婚礼压轴用的宝蓝色的星辰长裙，脱掉高跟鞋，踩着一双匡威，脚后跟还在鞋外头，一路从城堡后头跑向停车场，傅从夜给她拎着裙摆，付锴和许歆双给她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的鲁淡戴着墨镜打扮得像个黑手党杀手，许歆双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然后就有两三个阮翎雇过来的法国婚礼摄影师，发现了逃跑的新娘和新郎，追出来拍，阮之南有点惊慌的回过头，脚登上车的一瞬间，就被他们拍了下来。
后续就是他们一群人开车出去，穿着礼服在无数人目光下，在阿雅克肖港口旁的披萨店里胡吃海塞。
而她逃跑时候的照片，也到了阮翎手里。
国内社交网络开始传出“元令羽女儿结婚”的消息之后，不少媒体都发出了一些比较正式的甜蜜的他们俩在婚礼上入场或者交换戒指的照片。
各种消息爆炸，各路人马艳羡的时候，阮翎却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这张逃跑新娘的照片。
配文是“婚礼无聊，小两口结婚到一半逃出去吃披萨也就算了，还不给老父亲带几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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